（一）上帝带我来守望

       XB牧师常感慨：这次户外敬拜，你们这几位从“三自”来的弟兄姊妹真是迅速融入。是啊，那是因为在我们来守望之前，神在我们生命中早已奇妙的预备。到2010年的六月，我在GWS教堂已经聚会、服事五年半了，2004年12月在那里受洗，一受洗就加入了青年服事组，在那里经历过生命的破碎，也被上帝陶造，直到那一年的六月，突然发现自己的生命进入瓶颈状态，每次聚会领完位，坐下来，赞美进不去，讲道不觉得饱（其实早已开始在外边自己找粮了），那一天，我对主说：“若是可以，让我离开这个服事的位置吧！”（我想的是调整到教堂别的聚会，哪想到神的意念真是高过人的意念啊）。按照我惯常的自省习惯，我首先要省察是否自己出了问题，在求主光照的过程中，上帝却让我头一次敢于正视教会所存在的问题。那时正在读《自由的崛起》，偶然上到译者王怡的博客，看到了1949年以后中国教会的历史，上帝借一句经文让我彻底明白了GWS教会的问题所在，那句经文就是“基督是教会的头”（弗5：23），偏离了教会生命的源头——耶稣基督，教会自然会僵化，肢体间没有真实生命的连接，成为无源之水，无本这木，“造他（偶像）的要和他一样，凡靠他的也要如此”（诗115：8），以政府代替基督做教会的头，教会越来越像一个政府部门，注重形式，这一切也都是必然的。

       认识到了教会偏离基督的问题，下一个主日，一早起来，梳洗完毕，脚却怎么也踏不出家门了，无法去教会参加主日敬拜，连续三个主日，都是如此，那感觉就像夫妻感情出了问题，于是就不能同床睡觉了。于是向教会请了三个月假，一是想调整一下，另外也寻求主的带领，或者即使离开教会也不致突然，让肢体们有接受的过程。这些年几乎与外界家庭教会隔绝，当想到有可能要离开GWS教会时，我求主“把我带到一个他的真教会，与众肢体真实的相连”，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S牧师，我是2000年在他们举办的一次圣诞赞美会上第一次听到福音的，多年没有联系了，去网上查了下，得知他在守望教会，正在香港读神学。心想：“他人不在北京，没有人引荐，自己还是没有胆量去守望”，正在我自己心里如此嘀咕时，在一次主内讲座中，身边坐了一位姊妹，互动中彼此熟悉，结束后问她在哪个教会，她说“守望教会”，这是上帝给我的又一个路标，指向守望，她说S牧可能十二月份回来，我说：“等宋牧回来，我可能去守望，现在不准备去。”但7月8日在教会请教、交接的工作都办完了，面临的就是“下个主日去哪儿聚会啊？”这个紧迫的问题，于是只好上守望的网站看看，看到宋牧7月11日讲道，心想“放暑假回来休假吧？”，于是那个主日第一次来到老故事，参加守望的聚会，记得S牧站上讲台，说的第一句话是“从今天起，我回到守望”，那一刻，我得到了上帝带我到守望教会的确据。

       欢迎第一次到教会的朋友时，我说：“今天回到守望，我想我回家了”。那天还赶上发《杏花》（以前在别人那儿见过，我一直都想要一本），后来才得知此杂志为季刊，三个月发一次。难以形容那一天的心情，感恩、兴奋、惊奇……

       （二）守望印象

       今年会友陪谈时，我告诉XB牧师，守望教会给我的最深印象是“自由”。初到老故事，自然会带着比较的心理，刚开始还不大能习惯大家对牧师们直呼其名、听道过程中轻松愉快的笑声等等，慢慢的却感觉到这里弟兄姊妹的生命是“活泼”的，那种释放让我陌生却又渴慕。后来明白了，这“自由”的生命是建立在真理的根基之上的，在这里我知道在哪里我当谨慎、持守，在哪里我有从基督而来的恩典与释放。

       那时按照迎新的规章，我要连续四次去迎新陪谈，每次陪我的都是安静的CL姊妹，每次见到她，我都像“祥林嫂”一样喋喋不休的讲诉内心因换教会而带来的痛苦，她聆听的耳，使我感受到了教会的爱，包容、接纳的爱。（写到这里，泪流不止，感谢主，在我最软弱无助的时候，借肢体的爱安慰我。）

       四次陪谈之后，是和BX师母面谈，感谢守望教会所设立的制度和程序，使我这初来乍到的小羊不至迷茫，被一步一步带领着，直到融入你们中间。按守望的程序、也是师母的建议，要和原教会的牧者有面对面的沟通，即使决定离开原教会，也最好得到对方的祝福。当时想“这教会真是麻烦，干嘛多此一举”，甚至会有被拒绝的感觉。其实是自己想逃避问题，当我愿意顺服守望教会的建议，祷告后，靠着主所给的话“当面的责备，胜过背后的爱情”，而去面对GWS教会的牧者，并陈明离开原因时，对方并未有激烈反应，还在我的要求下为我做了祝福祷告。感谢守望教会所设立的制度，我后来终于明白了，这些制度不是冷冰冰、没有生命的，相反却是对我生命的保护，对众教会合一的保护。

       连续聚会满三个月，就可以进小组了，但我却没有那么积极，甚至有些忐忑，这将会是一个怎样的小组？小组长是怎样的人啊？自己上网查了下，我家附近的小组组长叫ZM，不知性别，想起之前在《杏花》上看过此人的文章，自己还划了几句很认同的话，于是心里稍微踏实了些。一次祷告会，我只是试探性的问CL姊妹“谁是ZM？”，她马上就介绍我们认识并推荐我进小组，原来ZM是一位“生命”如此“纯、静”的姊妹，虽然比我小几岁，却让我一下生发出对“属灵长辈”的尊敬。那天副组长也在，和师母联系后，当时决定，明天进小组。小组就位于我家的马路对面，步行5分钟。

       进入小组，成为我融入教会的重要一环，在这里和肢体建立了近距离的关系，慢慢的开始参加教会的迎新服侍了，刚服侍了一个月，户外敬拜要开始了……

       （三）户外前一天的祷告

        2011年4月9日   星期六

       明天就要开始户外敬拜了，这将是一条漫长的道路。

       主啊，我只有一个祷告，让我做你坟墓旁抹大拉的玛丽亚……

       当门徒四散，玛丽亚仍独自来到坟墓旁哭泣，主啊，让我坚守到底，因为玛丽亚不看身边的人，只寻求自己心爱的主。

       玛丽亚知道，惟有主，只有主，从她身上将那七个恶鬼赶出，所以玛丽亚爱他，单爱他的主，无论他的主是被人唾弃，甚至被钉死在十字架上，她仍然爱他，她的心如禁闭的井、封锁的园子，新陈佳果只存留为主；玛丽亚知道，跟随主的人要被定罪，但她仍站在主的坟墓旁，管看园的要主的尸体，在爱中她无所顾忌……

       主啊，让我做你坟墓旁抹大拉的玛丽亚，当清晨来临，在泪光中第一个见到主复活的荣光，第一个得着天国的盼望，主一声“玛丽亚”的呼唤，就抚平一切的忧伤……

       主啊，求你赐恩，让我做你坟墓旁抹大拉的玛丽亚，将是何等有福啊！

       （那一天，身心软弱到极致，我对丈夫说：“我想去公园转转，看看天父的创造，以缓解心情。”他不想去，但下午一位好友突然邀请我们去玉渊潭赏樱花，坐在樱花树下，把“户外敬拜问答”拿给友人看，后来去吃了“孔乙己”，感谢主，使我在那个下午身心灵略得舒缓，回到家，还是感觉内心被压很重，怕没信主的丈夫听到，躲在卫生间放声大哭，不知道为什么哭，委屈也好、不解也罢，就是想在神面前大哭一场。哭过之后，就有了圣灵所感动的上面的祷告，为了在以后的日子激励自己，还特别记录了下来。晚上，平生第一次对丈夫说了“遗言”，因我担心第二天会出现六四那样的场景，万一被子弹打中呢，还是要有个准备，想想该说什么呢？竟然简单的只有三句话：“如果我有什么不测，我最大的愿望是你能信主；你是一个好丈夫，感谢你这些年对我的爱；如果我有什么不测，请按你的良心照顾我的父母。”）

       （四）地下室里，看见上帝的预备

       4月10日，和小组的弟兄姊妹在黄庄小区门口集合后一起过到对面（幸亏有小组弟兄姊妹陪伴，要是像JHY姊妹那样单人前往，我当时应该没那胆量），因平台几乎被警车和警察密密麻麻围了一圈，大家只能聚在新中关门口，刚开始敬拜，就和大部分人一起被赶到公交车上，上车后我幼稚的认为他们会拉着我们兜风，直到我们敬拜结束。后来就到了彩和坊小学，真是讽刺啊，如此纯净的教育圣地，那一天，讲台上坐的是警察叔叔，讲台下坐的是天父的孩子。

       到下午一点半左右，我被住址所在地GJK派出所的警察开车带到所里，手机没电了，用派出所的电话通知丈夫我的行踪（感谢主，副组长夫妇因被至少7个人堵在家门口，不能去户外敬拜，于是邀请我丈夫去他们家吃午饭，有他们陪伴我丈夫，心里踏实多了，而我丈夫和他们夫妇是在上一周才认识的，上帝有预备）。开始让我在外边的办事大厅一个人等着，等啊，等啊，一直没人理我，大约一个多小时后，我又去问警察什么时候过问我的事，于是被带上楼，在副所长办公室开始问讯笔录。然后是一位女警继续和我谈，这位极其强势，上来就是噼里啪啦一通，还记得她说“一看到你们，我就想到烈士，因为洛桑会议的时候接触过ZM，也像烈士一样。”（太感谢ZM姊妹所打的前战，使我在那一刻感觉不孤单，那天她被带到更危险的其他地方）之前问讯结束后，说我涉嫌违法，让我承诺以后不要参加这样的活动，到这位女警这儿也是同样的主题，我其实完全不知该如何回答，但主是信实的，他说我们到官长面前，不用预备说什么，圣灵会引导我们讲当讲的话，于是我回答他们的都是：“我今天的行为违反了哪条法律，就按相关条款惩罚我，我愿意接受惩罚。但我不能为以后的行为承诺，因为圣经在法律之上，如果以后又出现法律和圣经相违背的情况，我还是会顺服圣经的教导，而宁愿承受违法的代价，这样，我对上帝有交待，对你们执法者也有交待。”于是谈崩了，对方的态度让我感觉真要按我所违反的法律惩罚我了，完全不知自己到底违反了什么，如何“量刑”，也不知会被带到哪儿去，于是又给我丈夫打了电话，让他过来，因我怕被带离派出所，见不到他的面了。

       下午四点左右，警察得知我丈夫已到派出所了，就叫我一起下楼，我以为他要带我去见我丈夫呢，但楼梯一层一层到不了头，中间还经过一扇大铁门，终于到底了，我有些紧张的问他这是什么地方，他含糊回答，我也没弄清楚，要求见我丈夫，这位警官拒绝了我的要求，抢过我的包，就上去了，兜里只剩一本圣经，什么都没有了。那里只有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大哥，问他是干什么的，他说是联防，我还是不明白，给我解释半天，才知道是协助警察工作的群众。应该是从他那儿得知，这里是地下室，我被带到最里面开着门的一间。这一天终于安静下来了，感觉神的平安一直托着我，于是跪在地上，开始祷告，开声祷告，把我丈夫交在主手里，求主保守他，也愿主的救恩临到他。赞美，没有歌本，竟能一首一首的唱（地下室里回音不错），突然感慨，之前五音不全的我，被选入GWS堂青年赞美小组时，对上帝还有不解和抱怨，每周要背三四首歌，当时对我来说真是困难啊，原来是为这一天预备的。

       刚祷告赞美完，警察下来了，带我上去，见到了丈夫。那时已经五点左右了，得知我一天没吃到饭，我丈夫要求去给我买吃的，买回了面包和一小瓶依云矿泉水（好贵的，九块钱呢，他说是为了犒劳我）。得知叫我上来是因为警察对我丈夫说我越过平台警戒线去聚会了，我丈夫说要当面问我，我说我们是在平台对面的新中关门口被抓的，离警戒线很远，而且教会的问答上说了，不要越过警戒线。于是警察又当着我丈夫的面软硬兼施，让我写保证书，我一边吃面包，一边听着，当说到建议去教堂聚会时，我表示自己就是从教堂出来的，并给他解释了原因，大家又进入僵持状态，被逼无奈，我只能流着眼泪说：“反正是上帝救了我的命，如果没有主我可能2000年就自杀了，大不了就是这条命呗！”警官顿时无语，丈夫也表示理解我为信仰要付的代价。于是又要把我带回地下室，临分别时小声告诉丈夫和教会联系，看教会有什么决定。（在这个过程中，我得知自己只是涉嫌非法集会，处罚是“警告”，但他们有二十四小时问讯权，可是已经警告我了，还不放我走，前途看来还是迷茫。）

       重回地下室，估计这回得长待了，于是把那屋子地上的报纸收拾干净，坐在一张半人高的可以睡人的长条桌上，读圣经，没有窗户，只有灯，完全没有时间概念了。听到新闻联播的音乐，心想七点了。换班后是一个大爷，态度很好，他进来看我，问了关在这儿的原因，说看我也不像罪犯，从他那儿得知，我这个开着门的房间是关“人民内部矛盾”的，于是心里又有些释然了。依云矿泉水喝完了，想去打点儿热水，又担心瓶子被烫坏，走到放暖壶的桌子前，看见大爷正在锅里煮方便面，两个刚打开的方便面纸碗摆在旁边，他看我拿个小塑料瓶打开水，马上说：“用这个纸碗吧，还能晾晾。”感谢主，他为我预备。过了一会儿，想去卫生间，但我的东西都被拿走了，想管大爷要手纸又不好意思，敲大门要求出去上卫生间，大爷来开门，主动问我：“姑娘，你要手纸吗？”顺手从他的小柜子里拿出一卷卫生纸，看到那卷卫生纸时，我心深受触动，主啊，你真知我最细微的需要！圣经读累了，准备睡了，桌子上有一床绿色的被子，自然是很脏的，但感谢主，多年来我和丈夫因旅游，四处住宿，早已被锻炼得什么被子都能盖了，主啊，你有预备。我想，没有褥子也就硌得慌（我是小瘦子，没什么肉），但没有枕头，可怎么睡啊？于是去管大爷要枕头，大爷找来找去，竟然给我拿来一床褥子，把上边卷起来，枕头褥子全有了，感谢主，真是怜悯我啊，为我预备。于是祷告后，把辫绳松开，睡了。

       刚睡下，就有人来让我收拾好东西，又带我到了副所长办公室，这次是四五个人一起和我谈，还是让写保证书，我又把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，没有结果，那位女警就让把我带到会议室，在空旷的会议室坐着，继续读圣经，一会儿，上午在彩和坊小学“见识过”的一位国保进来了，我顿时心生警惕，对主说：“这个我真对付不了啊。”他看着我，说了一句话：“一会儿让宋牧来接你，听说是多年的朋友。”啊！感谢主，他真是深知我的软弱啊！但心里还是提醒了自己一下，即使宋牧让签保证书，也不能签，在这种情况下，不能看人，只能看神。宋牧来了，见到他真像见到亲人，顺利带我出去，没提保证书的事。走到派出所门口，因要和那位国保去别的派出所，宋牧小声对我说：“好样的！”还竖了下大拇指，得到牧者的称赞，心里挺美。

       10点半左右出派出所，回到家，在论坛上关注直播，直到凌晨3点左右，得知组长ZM姊妹出来，睡觉。记得那一天的帖子，点击过万……

       （五）户外关键词：尽力、复活、客旅、感恩

       4月17日第二次户外敬拜前，心里打退堂鼓了，诡诈地准备等着周末被堵，因我们片区有正副组长吸引“火力”，我又是新来守望的，第一周他们根本不知道我，估计这周末要提前来堵门了，但祷告时，圣灵的责备临到：“你尽力了吗？”是啊，我知道还有一条路可以走，就是在他们堵门之前去别的地方住，XB牧师夫妇在上周就是这样做的，为群羊做了榜样。逃不过圣灵的感动，提前把睡袋找出来，装上水杯，备好手表（根据上周经历总结经验，备好所需），把这一大包放在门口，以提醒并激励自己，周末外出住宿。那一次在海淀所被集中时，国保看着我背的睡袋说：“你背的那是什么啊？炸药包吧？”到被分流时，本以为又是自己一个人，竟然听到另外一个姊妹也和我在一个派出所，好高兴啊，她就是JHY姊妹，上次她被带到另一个所，但她住址所在地是和我一个所，两个人真是比一个人好，那天到派出所后，我们一直被安置在食堂，LGB弟兄晚上陪伴我俩，还给我们整理睡觉的地方，而自己准备坐一晚上，感谢主，到夜里12点左右，就把我们放了。

       4月24日，复活节，对主说：“让我在这天看见你复活的荣光吧！”，连续三次去户外敬拜，被带到海淀所集中时，那国保都认识我了，登记时还在我名字旁边特别做了记号，也不让我和大家坐一起，让我一个人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，心想，今天可能要被特别对待了，有些紧张，一直默祷。感谢主，最后还是被带到GJK派出所，那天虽是我一个人，但LYC姊妹一直在食堂陪伴我，到晚上8点左右，警察过来说：“LH，走吧。”我一时没反应过来，还以为他要把我转移到别处呢，忙问：“去哪儿？”还是陪伴的姊妹反应快，她说这是让我们回家呢，啊！感谢主！复活节，赐出人意外的平安。记得ZM姊妹回的信息：“真服了你了，出来的一次比一次早。”那天SJJ姊妹请我吃了晚餐。竟然还收到了天明牧师的问候短信：“听到你已出来，真是很高兴！连续三个主日看到你的名字了，实在辛苦了，愿主复活的荣耀荫蔽你！今天就好好休息吧：）天明”。

       为缓解三次户外的压力和疲惫，周一晚上就和妈妈去了大连旅游。因长期周末离家四处住宿，“有家不能回”，过着“逃亡”生活（我丈夫的评价），感觉自己的生活完全被打乱了，心里很不舒服。但上帝借大连的旅游让我明白，我们在世本是做客旅的，住在家，住在外，住在派出所，和游客住旅店一样，本没有什么区别，都是寄居之所，那永恒的家乡在天上，于是释然。周五从大连回来，背着相同的行李，周末外出住宿，5月1日，又被带到GJK派出所，这次，ZM、LGB、JHY还有我，四人“团聚”，共度48小时，我们被安排在GJK派出所的会议室，大会议桌上堆满了弟兄姊妹送来的吃的，看管我们的协管都觉得稀奇，别人进派出所，打电话让家人来看，都没人看，却有这么多人来看我们，W阿姨亲手做的饭菜总是按时送到。大会议室里有三张三人木沙发，还有一张宽敞的矮茶几，就是我们的“床”了，因为旅途劳累，我一到那儿就躺下休息了，听到协管对LGB弟兄说：“信你们这个的，肯定长寿，您瞧这位，跟没事儿人似的，先睡了。”这次被放之后，我和ZM家门口就都搭了床，被三个人、二十四小时非法监视起来（一名警察，两名协管，三班倒。因我们俩没有固定工作的限制，又坚持户外敬拜，他们就采取这种卑劣手段，以达到不让我们去户外敬拜的目的），还非法限制我们的出入自由，不准我们出门，经过“斗争”，我可以在跟踪下出门买菜，但只能去马路对面的菜市场，ZM可以在楼下小区里散步。

       被限制自由两周后，第三周的周一片警来谈条件，说如果我同意周五在家等他们来看，他们就撤了，我拒绝了，但他们还是撤了。兴奋得给恩平师母发信息，她的回复是：“美好的春季被关在家里是不小的亏损，因不能尽情享受春景。但，因着我们的坚持和付出，将会营造更美好的现在和将来。比起外景我更愿意看到神的教会的复兴，呵呵。祝贺你自由了。”师母真是浪漫啊！她后来还补发了一条：“另，等出行自由之后我想牧师最想做的事情之一：请你先生吃一顿好饭。不是因为你先生支持你，而是出于你先生对你的爱和体谅的感动和敬佩。”一直存着这几条信息，等牧师师母行动自由后，要求他们兑现承诺，呵呵，一直盼着呢。那周我想，要不缓一周，先别去了？但去祷告会时，那一首“主啊，你救了我的命，免了死亡，救了我的眼免了流泪，救了我的脚免了跌倒。我拿什么，报答耶和华，向我所赐一切的厚恩.？我要举起救恩的杯，称扬他的圣名，直到永远。”一直回响在我耳边，实在不能否定主的恩典，怀着感恩的心，5月22日，又一次走向户外敬拜，在那里称杨他的圣名。自5月24日从GJK派出所离开回到家，就又被非法监视、限制起来，到今天（12月6日）他们都没有撤走。